安辞不是坑文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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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神谙6


  霍不疑也顾不得理法,将神谙横抱起就往长秋宫跑,“翟媪快去叫医官!”


  岑安知跟他说,“皇后拖着病体前来,恐怕撑不住了”,他吓得连滚带爬跑出来找她,见竟她扶着墙也要将将倒下…

  

  他弃了她们母子啊…可她为什么还要过来救他……

  

  神谙本想从霍不疑怀中挣扎着出来,奈何,像潮水一样袭来的疼痛就要吞灭她的意识…


  霍不疑看着在怀里因为疼痛身体颤抖的不能自已的神谙,哽咽道,“孩儿不孝,孩儿不孝…”


  长秋宫,程少商满心欢喜地捧着蔗糖汁去找神谙,她看着空荡荡的床榻一怔,“皇后人呢?”


  “回程宫令,皇后随岑常侍去了光明殿…”


  “啪啦”一声,程少商手中盛满蔗糖汁的碗应声落地……

  

  她一心都在皇后身上,她怎么偏偏忽略了岑安知,她怎么不问问岑安知为何而来,她怎么这么蠢竟被皇后支走了…

  

  心悸这般严重,缓了几日都没缓过来……坐都坐不起来,她如何能走着撑到光明殿啊….

  

  程少商刚要夺门而出,只见霍不疑抱着神谙大步走了过来,程少商见苍白至极的面容,咬着的下唇竟生生咬出一抹血痕…“皇后!”


  “不…不妨…事…”神谙强忍着一口气,断断续续道。


  程少商径自忽略霍不疑,将神谙接过来,她不想让霍不疑脏了她的皇后,一匹恶鬼……总叫人不寒而栗……他的心神谙捂不热,她同样也捂不热…


  神谙将脸埋在程少商怀里,她实在不想叫少商见她这副狼狈的模样…缓缓放上软榻…


  “别…别走…”她紧紧攥着程少商的衣袖,实在痛极了,也只是轻轻痛哼…


  “皇后…”程少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神谙的涔涔冷汗,竟浸湿了整套朝服……


  “医官来了!医官来了!”


  见孙医官拎着药箱急匆匆跑过来。医官见了神谙这幅模样也是惊出了一把冷汗,中指诊脉,这微弱的脉搏叫他倒吸一口凉气…

  

  他叫她好好休养,就休养成了这般?


  几根银针插进了几个大穴,入肤七分。

  

  觉得心悸渐轻,神谙沉沉睡去…


  待她醒来之时,已是入夜十分,见程少商和霍不疑还在榻前跪着,眼睛红肿,还时不时抽泣…

  

  神谙轻轻为她抚泪,还不忘调笑着,“我们叱咤长秋宫的程宫令也变成了爱哭包啦?”


  “皇后可还疼?”程少商满怀希冀的问道。


  “不疼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怎会不疼?”

  “皇后喜欢这般折腾自己,若是嫌命长自己找个三尺白绫得了。何须为难老臣。”孙医官一旁气的直哼哼。


  神谙闻言,眼圈一红,委屈的嚅嗫,“如今,连您也凶我…”


   她的眸光暗了又暗……三尺白绫?她也想…不如就这么去了…

   至少不必怀着谁对谁的愧疚度日,至少不必连爱自己的夫君都要隐忍克制。

   至少不必管什么天下臣民管什么国母皇娘的端庄气度。

  

  至少不会忍受她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生出的令人咋舌的痛楚…


  孙医官瞧着失了人间气的神谙,顿时泄了气,“小神谙乖,小神谙也体谅体谅我这个老头子行不行?一把老骨头成天往长秋宫跑…”

   

  “劳烦您了,我没事儿了,您也回去歇着吧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没事?你当……”孙医官被神谙不善的眼神扫视,觉得背后发凉,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。


  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这位监国之时毫不留情的手腕...…

  

      眼前的这身子娇弱的人儿啊,哪是真的良善可欺?良善是真,若说可欺~


      她垂帘摄政时,不知雷霆法办了多少鱼肉百姓的世家豪族,那般的铁血手段,竟言她可欺?


      她啊,性情使然,不争不抢罢了。


  …他实在拗不过,真是位活祖宗,“切不可在劳心伤身,神谙万不可砸了老臣的招牌…”孙医官挥手开了几副药方,一步三回头的离去…


  “阿母……都是孩儿不好…”跪在榻前的霍不疑挪着膝盖凑了上去,不停的哽咽…


       阿母?

  

  神谙怔了怔…霍不疑一向于她以臣自称,以君臣之别划出了他们之间那道亲情的界限…



  他这声“阿母…”她殷殷期盼了十余年…如今她不盼着了,他却跪在她的榻前,口口声声的,抽泣着唤着她“阿母…”


  她殷殷期盼了几十年,想从文帝的口中听句“神谙,我心中有你…”,如今她不盼着了,他却日日在长秋宫墙头上叫嚷着,“神谙…朕不能没有你…”


  彼时她盼着这些之时,他们惜之如金…如今她断了念想,他们却予取予求…


  何苦呢?不要了,便是不要了…既是星移斗转,乾坤混沌,她也不要了……


  “我现在已是一介废后,担不起霍将军这声阿母……”


  “孩儿错了…您原谅孩儿好不好…”


  “我知你心中苦楚…我从未怪过你…太子庸碌无能,老三有宏图大志,你有血海深仇,而我则是慈母多败儿.....说到底,都是我们的错,与你何干…”


  “可你决毅,不该在大婚前夜弃了少商!纵然你是霍侯遗孤,纵然你是少年将军,纵然你守疆拓土护一方百姓安宁,纵然你有天大的功德…可你!弃了少商!”

  

  神谙刚醒过来,语气软绵绵却斑杂着丝丝森然……

  

   “纵然你舍小情,就大爱,是为了泽被天下…可你…弃了少商!你该去看看曲陵候府后院,为少商打造的半副棺椁!”

  

  连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,神谙无力的靠在隐囊上轻咳…


  “皇后…”程少商拍着神谙的背,为她顺气…

  

  “你可知,少商为何不肯原宥你。因为襁褓时,便被父母抛下,缺少疼爱,内心极怕再次被人抛下,所以不敢付出,不敢信任。而你,得到了她的付出,得到了她的信任,却又再次将她抛下。”


  程少商听着神谙的话,泪流满面,她自幼孤苦,缺乏教养,她碍于皇老伯滔天的权势应了这门亲,只有皇后真诚的问她,“你愿不愿意嫁呀?”

  

  人人都道是她配不上霍不疑,可明明,明明是他霍不疑追着她,缠着她,她将她的心剖给他之后,他却弃如敝履…


  “是我对不起少商,我愿以一生去赎罪。”

  “你想爱她,就要弥补她心中缺憾,不要总想她去理解你的抉择。”

  “孩儿知错了。从今起,我对少商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绝不再有半点隐瞒。”

  “她要的,是信任与尊重。你要给她。”

  “是…”

  “她要的,是体谅与放手。你也要给她。”

  “是…”

  “她还要不必被人拘束的自由,你也要给她。她聪慧通透,不会因为失去拘束就放任自己,所以,你不必怕她为此跌倒。孩子走路,哪有不摔跟头的,父母再疼爱也会放手,何况你只是她的郎婿,而非她父母。”

  “是…”


  “过两日是中秋上节,少商央了我几日去逛灯会,我应了,你也一同吧…”

  “是…”


  程少商摇头,不是这样的,她早就放下了,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求。她的皇后怎么就不明白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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